Phoenix0802

有缘不必相濡以沫,无缘自然相忘江湖。

【九辫儿】“有恃无恐”还是“明目张胆”


 

杨九郎不一样。

 

但凡和张云雷认识时间稍微长那么一点儿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

 

身边人都知道的事情,张老师自己当然也知道的。他只是从来没有真地去想过这个“不一样”有多不一样。

 

对他来说,很多事情大约都可分为,翔子,还有其他人。

 

人都是双标的,任谁都会对不同的人,有些不同的标准。就是会有的事情,某些人可以做,其他人不行。而对他来说,这个“某些人”也并不特指,但也无非就是父母、师父、大林、很亲近的师兄弟们那些位,总之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而已。

 

搭档也是这些人里的一个,这是自然。

 

直到有一天——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半下午——张老师难得清闲,半躺在墨尔本公寓的飘窗上玩儿手机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个“不一样”是真的挺不一样的。

 

那时他和家人来了澳洲也有七八日了,该玩儿的地方也都去得差不多了,桃儿师父和搭档他们的大队人马也还没到,他也就乐得清闲在家打发时间。安迪刚睡醒,嚷着要去院子里荡秋千,姐姐就陪着去了,他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半躺着翻手机。

 

玩手机的当儿,小张看见了关于“人际交往圈”的文章推送,横竖也闲着,索性自己跟着那些条条框框地想了一圈自己,这才突然间发现,好像有关自己的,每一件“某些人”能做而其他人不行的事情里,那个“某些人”的小圈子中,都已经大咧咧地躺着一个杨九郎了。

 

略微惊讶,却又如此合情合理。

 

张老师自己想想就笑了起来,没有惊慌或者不适感,只没由来地想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然后被自己酸得抖了抖鸡皮疙瘩。

 

他回想起过往,往常身边人跟他半真半假玩笑着说,“真就是九郎不一样啊”的时候,即使搭档也是在场的,通常情况下也并不插话,任他或无视或回怼身边人,只自顾自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除非见他下风,才会帮腔两句。

 

是不是那时,搭档就已然比自己更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很有可能。

 

毕竟,在八队的群里,他的搭档的备注是“有恃无恐”。对,“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的那个“有恃无恐”。关于这个备注,是在某次演出之后,跟搭档临时搭场的某奶泡老师声泪俱下控诉之后,才被定下来的。

 

当时他就在后台,搭档台上和九力的对话他现在都记得清楚。奶老师跟搭档说,咱俩这是憋着准备让队长停场啊。搭档当时就乐,说,没事儿,我不怕,他停谁也不会停我场啊。然后得到了九力欲哭无泪的控诉,以及台下姑娘们一脸我们都懂的“哦~~~”。

 

下得台来,九力顾不得换衣服,直奔他就来,拉着他的手就开始表演啊,真的除了没有眼泪,一切都特别真的那种,他说,“队长您瞅瞅吧!队副他带头搞特殊化啊!八队还能不能行了哟?!队长您要公正啊~”

 

他乐得不行,看着那边换大褂的搭档。搭档也乐,一边换衣服,一边少见地嘚瑟,“公正是嘛?那给外人看的。我这儿都内人了,就特殊化怎么着啊?管得着嘛你~”。

然后人一转头,还哼起了红玫瑰,仔细听,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词儿,“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逗得张老师捂着脸,乐得直擦泪,搭档这个“有恃无恐”也就被公认地定了下来。

 

虽说是后知后觉地,现下里才意识到搭档有多“不一样”,张老师也没觉得有什么会改变的事情。他只是没有细想过,但也觉得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身边人都比他知道搭档对他有多特殊,反之,他对搭档多重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罢了。

 

就像师兄弟跟他玩笑,说小辫儿的原则就是翔子的时候,也总有下一句,翔子的底线就是小辫儿啊。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一厢情愿的。

 

从澳洲回来之后不久,三庆后台。张老师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要在午场和晚场的间隙,在三庆园子里做一个小采访。本也没什么事儿,他就早去了会儿,顺道听听队员们使活儿。左右有助理小师弟在,采访时间也不会很长,他也就没让搭档陪着。

 

谁知到了半下午,正赶上变天儿,他身上也开始觉得不爽利。助理小师弟那边可又赶着接了工作人员电话,一再地道歉说车出了些状况,大约得晚差不多一个钟,张老师的心情也就变得不怎么好了,最后索性自己半靠在沙发上眯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张老师也是半清醒的时候,听见小师弟叫自己说那边人再一刻钟就差不多到了,让他先起来醒醒神,一会儿就准备做采访了。

 

他只应了一声坐直了醒盹儿,却仍是闭着眼不说话,就听到有队员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队长这低气压太吓人了,九郎哥怎么不在啊,生生给他逗地想乐了。

 

张老师自己知道自己的脾性儿,他私下其实挺安静,而且有时自己放空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在生闷气,等真生气了,有时候反而会不自知,总之就如他对着记者时候说的那样,除非是亲近的人们,否则“容易得罪人”,所以他一直也是格外注意的。

 

但那也是在外面,在社里左右没那么些顾忌,都是熟识的师兄弟,也知道他的性儿。

他不开心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人坐着,放空发呆也是,所以一般他自己安静下来的时候,尤其在三庆,队员们拿不准他是哪个情况的时候,通常是放他自己呆着的,怕踩了雷。等觉得他好点儿了,才会凑上来跟他插科打诨,说些队长就是有气场之类的话贫。

 

而这时候,能轻易区分出他究竟处于哪种状态,并且不管哪种状态都会腻着他不走,并且能在短时间内就逗乐他的人,就只他搭档一个。

 

他知道自己生气或者闷着的时候,但凡搭档在,其他人都不会往跟前凑;他也知道如果搭档不在,他们就会暗搓搓给搭档发消息求助,但这实打实听见有人说搭档怎么不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乐,慢说我没生气,就算真生气呢,搭档在不在的,区别就那么大的嘛?

 

张老师故意清了清嗓子,绷着脸睁开眼,准备问一句,我就这么吓人嘛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搭档拎着包推门进来了。

 

他从刚刚就故意憋着笑呢,结果这一睁眼,就看着队员嘴里的救星般的“九郎哥”进了门,便再也没忍住,冲着搭档乐得眯起了眼。搭档本风风火火地进门往他身边儿走,见他突然笑了,虽是不明所以,但也下意识地跟着他笑了。

 

他明显感觉得到包括助理小师弟在内的队员们都松了口气,小董老师跟搭档简单交代了两句,说采访的人一会儿到之类的事儿,就跟其他队员们一起各忙各的四散开了。然后这会儿,仿佛后台气氛都比刚才活跃了几分。张老师就摇摇头更乐了,弄得搭档都一脸懵地看他,

 

“笑啥呢这是,我角儿别是睡傻了吧?”

 

“滚蛋。”

 

“嗯,这看着是没啥事儿”,搭档就乐,挨着他坐下就开始从带进来的包里往外掏东西,嘴上倒也不停,

 

“你们刚出来没一会儿,我看就开始变天儿了。九涵又跟我说那边采访组出了点儿问题,要晚来,我想着你身上要不舒服,一寻思后台的药油上次没了还没再拿呢,就想着给你捎来点儿,谁知道这一下雨路上就堵得厉害,耽误到这会儿才到,我都怕你这边采访都要结束了呢。

 

“那什么,中午你也没正经吃饭,我给你热了点儿粥带来了,你喝着先垫垫,等会儿你那儿结束了咱再在去吃饭。嗳,对了,你嗓子还难受吗,我给你泡了水,应该温度正好,要不你先润润嗓子……”

 

张老师看着搭档絮叨着,不一会儿面前的茶几上就铺满了,保温饭盒里护胃的暖粥、保温杯不凉不热的茶、他常用的搓腿用的药油……咬着唇眨眨眼,他微微红了眼角,但终究是开心了起来。

 

先拿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然后乖乖地一勺勺喝起了粥,张老师半垂着眼睑,看着搭档熟练地把他的腿放自己腿上,卷起裤子,开始给他涂抹药油顺带按摩,嘴角忍不住地一直上扬。

 

等采访组来的时候,张老师已经暖了胃热了腿,更甜了心,整个采访便也从头到尾心情不错,录得一切顺利。要收工时候,采访的姑娘接了个电话,小张老师冷不防听见了铃声,歌似乎听过但不熟,倒是那两句歌词一下子让他记得真切,然后自己就低头笑,

 

“低头呢喃,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

 

他们说,搭档是被自己偏爱的,所以有恃无恐;那搭档对自己的偏爱,又何尝不是明目张胆。

 

张老师又想起前几日在澳洲,墨尔本—悉尼转场的时候。

 

他们那时也是起的蛮早,说是到了航站楼再找地方吃早餐。当时他仍是困困顿顿的,便嘟囔了句我不饿,就看见搭档微皱了下眉,也没有说什么。

 

桃儿师父终归是心疼他,走哪儿总带着他的,搭档看着还有张世龙陪着,也就跟大部队先去了,张老师被桃儿师父留着一起,到机场就比大部队晚了会儿。

 

到了机场奔饭店,桃儿师父一路说着他,你一会儿给我老实好好吃饭,也不是你姐让我看着你点儿,你吃饭是还没安迪省心呢,他就笑着跟师父应着闹两句。私下的桃儿师父,到底是个疼孩子的大家长。

 

刚刚的功夫,侯爷跟桃儿师父说,有家面馆还挺好,师徒就说说笑笑几个人往那儿去,正走着,桃儿师父突然抬眼看着前头,然后转头看着他乐了,他下意识顺着师父刚刚看的方向瞧过去,就看见了坐在行李箱上等着他们的搭档。

 

搭档显然也看见了他们,赶忙从箱子上下来,往他们这儿迎过来。

 

张老师看着搭档从行李箱往下下了两次才落地,只觉得可爱的不行,便没忍住看着搭档笑了起来。搭档几步过来,跟师父打了招呼,看他笑自己,也不好意思挠挠头跟着笑,就听见桃儿师父带着笑意开了口,话是对着小张说的,眼睛看的却是九郎,

 

“我觉得你姐是多余嘱咐我看着你,有翔子在,那哪儿能冷着饿着咱家辫儿啊。”

 

一句话说得他跟搭档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搭档也忙着开口,

 

“不是,刚刚我们来这儿也找了会儿,吃完之后侯爷他们就先进候机室了。我想着不老好找这地儿,跟侯爷说了声,想着在这儿等等您跟辫儿来着。”

 

“嗯,我知道。你是一贯细心的。主要等小辫儿,顺道等我。”

 

“师父……”

 

“姐夫!”

 

明知桃儿师父只是平日里私下就爱逗他们玩儿,张老师还是忍不住面上微热出言抗议,看着桃儿师父哈哈大笑往前走不再玩笑,才跟搭档一起跟着师父进了面馆。

 

确实如师父说的,搭档一贯细心,尤其事关他的时候。

 

从墨尔本到悉尼这一路,搭档关于他的细心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才下了飞机,先是递给他小登机箱让他扶着走,没多久看着悉尼天儿比墨尔本凉,又一路小跑地给他披上了外套。出了航站楼,桃儿师父怕他站久了难受让他先上车,其他人跟那儿等行李,搭档又过来问了他行李的大小颜色件数,又嘱咐了他两句,还不放心似的目送他上了车了,这才转身往里走,去取行李。

这边,就剩下桃儿师父和他在车上。师父看着走远的搭档,再瞅瞅他,也不说话,就只是乐,他也没话说,只能微红着耳根低着头看手机。

 

当时他不知道怎么表述,今儿听了这一句歌词,简直恍然大悟。

 

搭档对他的日常,确实就是明目张胆的好。那日便是,满共就那么几个钟的功夫,他净剩下不好意了。

 

采访全结束之后,他跟工作人员一一道了辛苦,让助理小师弟替自己将人送到门口,他也就跟一直等着的搭档回了后台。搭档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跟他商量着一会儿晚上想去哪儿吃饭。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自己掏出来手机,把自己载八队的群昵称改成了“明目张胆”,然后看着挨着的搭档的“有恃无恐”,无声地笑了。

 

你是被我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也是你明目张胆的偏爱。

 

“有恃无恐”还是“明目张胆”?

 

反正左右也是和你,都好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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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了,正式工作第一天,祭奠一下我逝去的假期2333

祝二位老师在澳洲淌浪水快乐,剩下的两场助演也继续顺顺利利的❤

【九辫儿前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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