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enix0802

【九辫儿】人间至味

时隔十个月，再次在去往欢乐喜剧人录影棚的路上。

 

他们即将故地重游。

 

可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了。

 

从年初的小心翼翼地试探尝试，但如今的游刃有余地放松参与，不足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的成长肉眼可见。

 

当时他们还是实打实的新人，如今都已经算得上“老将”了，杨老师坐在车上，总觉得多少有些恍惚。他知道搭档也是如此。

 

明明时间不长，他们却仿佛经历了别人三五年都不一定会有的经历。

 

但终归都是会更好的，因为他们一起。

 

打下了车，杨老师就开始和搭档插科打诨地闹着，看着张老师全然放松的笑脸，他只觉得满足。不是他对逗搭档有多深的执念，他只是单纯的希望他和自己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心的罢了。

 

节目录制很顺利，他们也顺利进入下一阶段，现场还惹得姑娘们着实为了某艘爱情的巨轮兴奋了一把。等节目结束录制，他和搭档可以说马不停蹄地，奔向了三庆。

 

倒不是说他们太拼，而实在是没什么时间了。

 

搭档这一年着实的忙，总算结束了国风的全部录制，他们又一起来了喜剧人，再不抓紧，八队的小封箱怕不是要空窗了。何况还有跨年和生日场，以及西安丝绸之路春晚的直播演出和喜剧人的新作品。

 

他们也就只能见缝插针地开始整队排练了，说通俗点儿，就是德云八队全体队员在队长的带领下，三庆修仙。

 

等到30号，杨老师和搭档一众人一起奔青岛时，居然觉得原来外出商演都可以觉得轻松，然后被搭档笑着嫌弃他未老先衰，俩人在车上打闹了好一阵。

 

本来凑过来想跟小辫儿说句话的三哥，看了看旁若无人的两位，又默默蹭回了自己的位置。得到了冯爷一个兄弟我懂你的友好拍肩。

 

到了剧场，简单踩了踩场试了试音，大家就开始排返场要唱的摇滚串烧了。

 

大家几乎都是新练的歌，没谁词儿特别瓷实，不到自己的时候，杨老师就自己默默在后排看歌词，边看边揉眼睛打哈欠，一抬头就看见搭档看着自己笑。

 

“角儿？咋了？”

 

“我就说你未老先衰吧，你还不乐意”，张老师乐着凑过来，怕影响其他人彩排，压了声音跟他小声说话，“你看你这精神状态，这么嗨的音乐你都能睁不开眼。”

 

杨老师忍不住跟他角儿贫，“说得好像我不困的时候，你就能看见我睁眼一样”。

 

搭档果然被他逗得直乐，但还是一直摇头，“谁说的，你没看她们那个杨九郎看见张云雷时候的眼睛的图啊！你是瞎。”

 

杨老师忍不住跟着乐。

 

就前两天在三庆后台，某奶泡老师拿给他看的，关于他的眼睛的分析。开始他没当回事儿。嗨，不就一线天嘛，毕竟是咱老恩师亲自认证席米儿剌的眼睛，左右又有人说他眼睛小呗。

 

可仔细一瞧，还真不是。

 

人家粉丝吐槽自己看他角儿和看她们不一样呢。

 

杨老师自己看着都笑，问奶老师，真的假的，这么明显呢？

 

那边奶老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其实把粉丝改成师兄弟也是一样的。他本想说什么反驳呢，就听见门响，看着九涵扶着他角儿进门，也就没再言语，直接起身迎人去了，身后奶老师一拍大腿，你看就是这样，刚刚队长进门我都看见你眼珠儿了！

 

于是从进门开始就一脸懵的他角儿在自家队员的热情介绍下，兴致勃勃地看完了关于自家搭档眼睛大小变化的分析，笑得不能自己。杨老师无奈地笑着去给他角儿端水，心里忍不住想，不一样也正常吧，他啊，从来不一样呀。

 

可是这会儿既然搭档挤兑到这儿了，那该还击还是要还击的。

 

“嗨，那不说明您重要吗？”他看着搭档带着认真，没等正经超过三秒，就带着调笑继续，“那您看，我现在困得见您都睁不开眼了，要不您给我充充电？”

 

他看着搭档秒懂他的意思，仍是带着笑毫不避讳地往他身边凑得更近，一开口，话里都是遮不住的笑意，“行，看我们家翔子累得栗子毛儿都塌了”，说着就微微噘着嘴，作势就要亲过来，“来，师哥给你充个电~”

 

杨老师面上没有变化，内心却瞬间弹幕无数。

 

他家祖宗就是没事儿可劲儿撩，管杀不管埋，可等真你要是怎样的时候，他保管又会一脸无辜地看你。合着这是看踩场，周围一票师兄弟，觉得自己肯定会躲是吧？他心里暗笑，你玩儿，我陪你呗，谁怕谁啊，围观群众不早波澜不惊了嘛。

 

于是，对着自家角儿微嘟着嘴凑过来亲亲的动作，杨老师笑着噘嘴往前迎过去要亲，果然看着自家小祖宗稍微一愣瞬间转头躲开，然后带着笑意和一分恼羞，拿起手中的歌词作势要打他，耳根却悄悄红了，心情忍不住大好。

 

“杨淏翔！你是不是要疯！”

 

他看着搭档七分笑二分恼带着一分微赧地直接上手，也乐着再一次跟他角儿像两个初中生一样打闹了起来，余光瞅见笑着摇头的冯爷以及默默转过头的三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的最近的，一脸淡定习以为常的九涵，杨老师一边打打闹闹地不忘护着小祖宗站稳，一边忍不住分神，你看看我们八队的，就是比其他队的淡定，还是领导带得好。

 

好心情也一直带到了跨年的台上，他是真的心情挺好的。怎么能不好呢？

 

2018年的收官，他们站在体育馆的舞台，拥有了他们的跨年专场。

 

两个月前，他角儿有了自己第一个北展专场，散场之后，他们都花了更长的时间来平复情绪，搭档跟他说，我们终于站在北展的舞台上，开自己的专场了。翔子，你懂我，你懂北展多不一样，我们做到了。

 

他只是忍不住眼眶微热，对着搭档笑，对，我们做到了。我们还会更好，你会有更大的舞台。

 

他记得，他忘不了。当时最终定了北展时候，他角儿有多开心。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微醺的搭档坚定地跟他说，翔子，我们也有北展了，我们以后也要有体育馆的！

 

当时，他在心里回答他，会的，你值得更大的舞台。

 

所以，跨年，2018年的结束，2019的开始，他们站在了体育馆，一切都在更好，一切理应更好。

 

好心情体现在舞台上，就表现为带着意想不到的被茄子抢占的C位放飞了整场。

 

待到返场的时候，张老师忍不住想笑，搭档台上确实是掩饰不住的好心情，为了他们这第一个体育馆的演出，更为了他们这一路走来。

 

他在台上挤兑搭档叫师哥的时候，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搭档这人，轴起来跟自己也是不相上下，他真的叫师哥的时候，往往自己都招架不住。但是挤兑他闹他的时候，基本是听不见的。

 

所以搭档伦理哏没占到便宜之后，真真开口叫了师哥，他也多多少少有一丝意外的。然后看着搭档叫过之后的故作不屑，他还是没忍住直接上了手。

 

其实说来奇怪，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幼稚的人，他私下其实安静得紧，平日里和家人、要好的师兄弟们一起，也不是那种很疯的人。

 

可每次和搭档一起，他就特别容易被挑起情绪波动，然后搭档还总喜欢逗他，他又总被一逗一个准儿，然后就跟俩小朋友似的打闹作一团。

 

大哥总玩笑说这就是九郎乐得逗猫，也不知真怕假怕；三哥也总笑着说你们小两口好歹注意点儿影响这儿还有人呢。他也只是笑或者不满地反抗两句，其实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搭档只是想让他一直是开心的。

 

可他总忍不住想，只要和搭档一起，他总是心情好的。不管是一起对新活儿，一起玩闹，或者一起窝在家里的书房听曲，他总是全然的放松的，有这个人陪着，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跨年结束之后，他躺在宾馆的床上，并没有多大的睡意，忍不住翻出手机搜他们的视频，想以旁观的视角先看看效果，等回去了再跟搭档一起讨论，然后就看到了搭档台上笑着叫他“宝藏男孩”，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直知道，搭档是个极有趣的人，活学活用的临场也是极好，可他仍忍不住想，搭档才是他的“宝藏男孩”吧。向来好性子的搭档，在事关自己的时候，才会变得认真且郑重，哪怕台上一句玩笑的砸挂自己，他都会一本正经地说，哪怕是包袱儿，也不可以这么说自己。

 

他从来都明白他的认真和在意，他的真心，他也从来听得到，看得见。

 

即便如此，他仍然会被搭档各种的小体贴，时不时地触动。就像他刷到的返场视频里，看见搭档端着他的水杯上台的时候，小心地用手中的词本虚覆着杯口挡浮尘，仍忍不住为搭档的细心而窝心。

 

搭档确实总能让他轻易感受到被在意。

 

就像搭档为数不多的酒醉之后，总喜欢腻在他身边，跟他呢喃着说，辫儿，你怎么能这么好，还对我这么好。他那时，便只是一边哄着醉后更加黏人的搭档洗漱休息，一边在心里说，你也是啊。

 

然后，第二日搭档酒醒，会不吵他睡觉，给他做好早饭端到他面前，带着每次看向自己惯常的灿烂笑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说，辛苦我角儿了，吃早饭吧。

 

每每这时，他总会觉得，最好的日子本该如此，不冷清，也不浓郁，一切都不多不少刚刚好。

 

所以，跨年台上，他们说着搭档那个朋友问生日场有没有搭档的时候，他跟搭档说的，不许再理他，直接拉黑了，虽说带着玩笑，但也确实带着真情实感。

 

他记得搭档跟他说的时候，他几乎被气笑了，忍不住跟搭档嘟囔，你瞅瞅你那什么倒霉朋友，真会说话，我专场不带我搭档，带他啊！赶紧拉黑咯，留着跨年呢？

 

然后就看着本来还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搭档被他逗乐了，俩人对视几秒，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有时会让人觉得操蛋的人生，有你的陪伴，也总是能有快乐的。

 

张老师看着pad已经放完了视频黑了屏，才回过神儿。说是看视频，又不知神游了多久。每每想着搭档相关的事儿，他的思维总是飘得齁远，时间都跟着变得快了。看了眼时间，已然过了三点半，想着搭档可能早睡了，还是没忍住发了信息骚扰一下，谁成想秒回，还好几条连着轰炸的那种。

 

“角儿您没睡啊？”

 

“嗨，早知道我早去了。”

 

“那啥您等我两分钟啊。”

 

“成了我到门口了，您受累开下门？”

 

“……”

 

张老师默默蹭下床去开门放人，看着搭档笑眯眯地拎着保温桶就进来了。

 

“我还想呢，散场聚餐你都没怎么吃，然后一会儿就回房了，想着你可能乏了早歇着了呢。谁成想你还这儿熬鹰呢，您早叫我不是”，张老师看着搭档碎碎念着打开保温桶给他盛粥，“你每次熬夜这个点儿都得饿，我刚在外边便利店逛了逛，东西还挺新鲜，跟酒店借的厨房，熬了点儿粥，你也别吃乱七八糟零食了，垫垫然后洗洗睡吧，明儿还回家呢。”

 

他听话地坐床边接过碗，小口喝着，心里熨帖一片，嘴上倒是不客气，“那我要睡了呢，粥扔了啊？”

 

“这不放着等明天早上给您再热呢嘛”，搭档也不恼，仍是笑嘻嘻地回，“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你早起又没胃口，好歹垫点儿东西，也比空腹登机强啊。”

 

他便没在说话，给了搭档一个笑，就开始安静喝粥。

 

跨年结束的时候，他不是没看见搭档微红的眼框，总说他泪窝浅，其实搭档也是个很感性的人呐。他们的第一个体育馆专场，他们这一路风雨相携地走来，他感慨万千，搭档何尝不是呢。

 

他到没有觉得多累，只是想自己呆着平复万千心绪，他想搭档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突然觉得，下次这种时候，还是应该叫这人一起呆着的。哪怕俩人不说话各自呆着呢，也终归更安心，也更真实。

 

他吃完粥，便去洗漱，等回到床上，就看搭档已经收拾好一切，靠在床头翻手机了。他这侧，床头灯调着他惯常的亮度，床头柜上一杯温度正好的青柠水。

 

他又忍不住笑了，确实，这就是不多不少刚刚好的甜。

 

有味是清欢。

 

你便是我的人间至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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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的两句东坡词，“此心安处是吾乡”，“人间有味是清欢”，就是我最向往的人生状态了，也是我心中二位老师的相处状态，也算是都写过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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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声说一下，【何幸余生】就这么和跨年一起收官了，下一个合集【如初温柔】敬请期待 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