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底气
己亥年大年初一，忙叨叨一天结束，吃过晚饭，杨先生端着切好的果盘，乐呵呵地挨着张老师坐沙发上，把果盘递给那人，拿来遥控器调到番茄台，守着电视等他角儿出场。
瞅着节目单就要到了，杨先生乖乖守着电视不再调台了，认真地像个等成绩的小朋友，惹得张老师在一旁吃吃地笑。
“夸张了啊杨老师~”
“我这不是没陪你录，你又给我卖关子”，杨先生也挠头笑，“我可不得认真欣赏下嘛。”
张老师索性把腿盘上沙发，半侧着支肘看着认真看电视的搭档，眉眼弯弯的。
“您看我干嘛？看电视呗”，杨先生歪头跟他对视，同样笑盈盈的，“别看我了，看我家张老师呗，一会儿就出场了，可好看了。”
“你也好看，我乐意看你。”
杨先生没来得及再跟搭档逗几句，就看着主持人出场念串词儿，要到搭档的节目了，便索性任那人盯着自己，扭过头认真看起电视来。
然后在主持人“已经不是杨九郎了”的串词儿和身边搭档都带着惊讶的笑声里，腹诽着，哟，这儿还有我的事儿呢。
杨先生向来知道他角儿的好的，但还是每次都会被惊喜到，比如他听了无数遍无数个版本的，再熟悉不过的清水河，这次改编加了戏腔，还是让他再一次感慨，张老师真就是他的宝藏啊。
节目结束，杨先生还是没忍住直接找了视频小段儿发了朋友圈，然后就在群里被亲友、师兄弟们不断cue，张老师咯咯笑着凑过来，下巴抵着他的肩看着他跟他们插科打诨的回怼，还不忘使劲儿夸自己。
张老师跟着闹，然后自己都让搭档夸得不好意思了，才想说你差不多行了，就看见有师兄弟一本正经地让搭档说说看自己和别人合作“相声”的感受，简直问他心缝儿里去了。
主持人串词和他们录制其实不同步的，他也并没有注意他们说的什么，今天看播出，他听到这个“已经不是杨九郎了”之后，确实带着惊讶就笑了，总说他带搭档上班，这录春晚呢自己正经着呢，结果主持人直接帮自己带搭档出场了。
张老师看着搭档和师兄弟半真半假地扯皮，清了清嗓子，
“翔子。”
张老师开口的时候，并没有将下巴从搭档的肩窝移开，杨先生也是极其自然地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微侧头看着搭档，俩人离得极近，呼吸都纠缠在一处，却谁也没有撤开的意思，看着笑盈盈的张老师，杨先生也带着笑意开口，本就温柔的声线低了八度，软趴趴带着黏，
“嗳，怎么了您说。”
“认真回答一下他们的问题呗？”
杨先生微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搭档说的问题是啥，还是笑着看他，
“认真的？”
“嗯。”
“我就是在想啊，也不知我角儿站捧哏的位置别不别扭。”
张老师也是一愣，然后笑，
“就这个？”
“昂。”
“没别的了？”
“没了呀。”
于是杨先生看着他角儿深深望着自己一会儿，真切地笑了，他也再自然不过地跟着笑了。
杨先生知道他角儿在说什么，自然也知道他想问什么。总说他细心，搭档对他，何尝不细心呢。好在他们一路走来，始终心意相通，曾经有过的所有试探和不确定，最终都在朝暮相处之中，变成了入骨的羁绊。
他永远在他左边半步，他知道；
但他左边永远是他的位置，他也知道啊。
张老师想起他们台上台下常有的对话，不拘谁说的，“谁给你的信心/权力/勇气……”，回答几率最高的，往往就是俩字儿，“你呀”。
对啊，你呀。
他们之间，经历的太多，只因为对方是你，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此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因为所谓“出圈”，他看过太多各路言论，也早学会了不去理会，左右他还是他，左右他一直有他。好的坏的，对的错的，他们都不曾犹疑，就足够了。搭档跟他说，让你随时往左后方一回头就能看见我，才是最酷的事儿，他却觉得，他最酷的事儿，就是长大了回了北京，然后自己选了个最酷的人做搭档。
张云雷杨九郎，这两个名字在一起，就是最酷的。
他想起搭档理直气壮地和自己共用一个杯子，说着“谁的不一样啊”；他想起搭档理所应当地穿过半个城市来送饭看着他吃，说着“不就是个探个班嘛”；他想起搭档再自然不过地将大封箱时候孟先生拍的照调转一百八十度，确保自己在照片里是正的才发出去……
一桩桩一件件，不是自己记得清晰，只是每天、每时、每刻，搭档都在给他底气，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但不管你走到哪里，我始终在的。
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也始终在的呀。
我们终究成了彼此的底气。
张老师看着因为自己喝水时微微皱了下眉，就了然地起身给自己续热水的搭档，忍不住笑，拿着搭档随手丢下的手机，看着群里聊闲天儿跟着傻乐，正赶上有个师兄弟玩笑，九郎最近说话底气越来越足了啊，这是谁给的自信啊，想了想就乐了，拿着手机直接语音回复了，
“我们家九郎的底气啊，就你辫儿哥给的啊，咋地？”
然后张老师就看群里静默了三秒，开始纷纷吐槽，大年初一的，一个两个的让不让人过了，哪里有这样硬塞狗粮的，捧着搭档手机乐得不行。
杨先生端着换好的水，就看着自家角儿自己个儿在沙发拿着他的手机，乐得不行，把水放搭档手边，挨着人坐下，伸手够来了搭档放茶几上的手机，进群看聊天记录，然后无声笑了，他角儿时不时的孩子气，着实可爱。
杨先生在群里一片声讨中，看见有人问，辫儿哥您这么皮，我九郎哥知道吗，默默地想，我何止知道啊，然后就又乐，没忍住拿着他角儿手机发了语音，
“你九郎哥那必须知道啊，还老稀罕了呢~”
背景音还配着他家张老师咯咯的笑声。
这次群里沉默时间更长了点儿，然后开始一水儿呼叫群主说忍不了了，不踢人集体退群了。
张老师和杨老师努力忍住笑，绷着脸无辜地对视，
“他们也太脆弱了。”
“就是，看看咱八队的，就没有这么大反应。”
“嗯，还是得练！”
“就是！”
沉默了一会儿，俩人到底没忍住笑成一团。
笑闹够了，杨先生想着他角儿晚上时候嚷嚷中午吃积食了，没好好吃晚饭，跟人说去弄点儿宵夜，就进了厨房忙活。张老师抱着抱枕看着搭档的背影，晃荡着腿抿嘴笑着，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极罕见地发了朋友圈，“新年第一天，有你真好。”
看着做得了饭的搭档柔声唤他，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透着家居的温暖和闲适。他晃了晃神，才笑着应声走向搭档。
己亥新春，万家灯火，而不论何时，我都可以确定，此中总有为我而留的一盏。
而恰好，这就是我唯一所恋的那盏。
这便是我的底气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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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年一切顺利，平平安安，他们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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