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enix0802

有缘不必相濡以沫,无缘自然相忘江湖。

【九辫儿】时间带走的



公元2018年元月18日,桃儿师父的生日,德云社的年会,大家热热闹闹的,张老师倒是乖巧地在台下坐着,甚至没有点烟,时不时看看手机,也没什么言语。该是他私下素来安静,又搭上明儿个是他和翔子第一个商演专场,师兄弟们也想着他最近费心费力地准备着,明天还得一大早赶奔上海,也都没有闹他。

 

张老师看着神游天外,脑子里倒是一直在想刚刚在微博上看的一篇文章,说人能不能对抗时间,不知怎么的,评论倒是一水儿地拐向了情感小剧场,直到他瞥到了“七年之痒”,不知为何,小张心思一动,就点开来细看了起来。

 

七年之痒,也不知道谁提出来的。

 

哦,还是知道的。

 

1955年的一部美国电影。你说痒就痒吧,还非得是七年?有的人家七十年都不痒,有的七个月就痒,非得七年,也不知道怎么算的。

 

哦,好像还是有依据的。

 

科学研究告诉我们,人的细胞平均七年会完成一次整体的新城代谢,而细胞是有记忆的,它们同样可以记录人的部分悲喜,随着它们的代谢,感情也跟着流失了。如果你认真想想,就知道这不过借口,不过是累计的年限,又不是瞬间完成的更替。

 

但不论怎么说,七年之痒还是那么迅速地在人们心中达成了共识,重点不是“七年”,甚至不是“痒”,而是“七年”所代指的时间。时间才是永恒的,是可以打败一切、带走一切、磨灭一切的终极boss,任谁都无力抗拒。

 

……

 

呵,不过就是感情变淡的借口罢了,还这么多说道呢?张老师表示受教了。

 

回神儿之后,张老师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去寻搭档的影子,被身边的九涵碰了碰胳膊,抬下巴指了指方向,带着心思被戳破的微赧瞥了这个助理小师弟一眼,得到了一个抿嘴低头的脑瓜顶。他这个小师弟啊,就是太聪明。哦,你说助理机灵不好吗?好啊,我家助理不止机灵呢,又有眼力见儿又贴心的,业务水平也可好啦。就是吧,有时候体察人心到太过聪明,耿直到让人脸上挂不住不是。

 

腹诽之后,顺着九涵指的方向去看,果然看到了翔子,还有身边的包子。两个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小张略一思忖,就猜出了大概,无非还是明天专场的返场歌曲。搭档早就许了出去的,这快到正日子了,他连自家搭档要唱啥还不知道呢,开始商量这个事儿之后,翔子就一直偷摸地和包子练,口风严得不行,怎么威逼利诱愣是没跟他说,连包子都被买通的一起帮着瞒,还说专场不就知道了,人家翔子给你准备惊喜呢。弄得小张气呼呼的还没话说。

 

像是感应到了张老师的目光,正跟包子低头商量的杨先生抬头看向他,微微歪了下头,带着疑问地扬扬眉,小张回了个微笑摇摇头表示没事儿,杨先生就又低头和包子说话去了。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偏就被在隔壁桌的他小哥哥看了个满眼,带着笑就挤了过来,“怎么着啊,就这么会儿没见人都得眉目传情一下啊?再说他那眼神你看得见嘛?”

 

难得的,小张没有炸毛,甚至没有反击,只是低头笑笑,然后看着人问,“孟哥,七年痒吗?”

 

孟先生被他问得一愣,才想起月前年底,他和九良的七周年,他还发了条微博,“猜我痒吗?”,可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他也不挨着啊。

 

“怎么了这是?痒不痒的重要吗?养了挠挠呗,小航还给我个痒痒乐呢。”

 

“要是没人给你呢?”

 

“不是,你跟翔子这是,吵架了?不该啊。还有过了年你俩不才五年吗,闹啥呢?”

 

“没事儿,就是最近准备专场有点儿累,刚又看了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胡思乱想的。谢谢小哥哥,您跟您家小航继续玩儿痒痒乐去吧啊~”

 

张老师不再说这事儿,孟先生也就没再提,毕竟这搭档之间的事儿,也就是他们俩人自己能去处理,旁人说得再多,也是白搭的。

 

张老师自己也说不清最近这点儿不踏实打哪儿来的,明明就像他西安跨年时候说得那样,他们越来越好,大家都越来越好。他知道自己的那份小心思,2018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说给他听。

 

过了元旦,他们去拍了某综艺节目定妆照,得到“卡门宝宝”一枚;眼看着又要开始他们的第一个商演专场,都是在往好的路上走,每天忙得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发呆,他都想不通他是怎么就还是会有时间患得患失。总开玩笑,他在台下跟搭档就不说话,可他还就是习惯了他回头他总在身侧,莫名地踏实。许是最近他们都忙着各自的事儿,翔子又神神秘秘跟包子不知道鼓捣啥歌,他俩很少独处了吧,再加上刚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多思多想了。

 

年前啊,看他小哥哥发了和搭档合作七周年的博,他是羡慕的。其实周遭师兄弟们,但凡有合作时间久的,他都是发自内心替他们开心并且多少带着点儿羡慕的,他总忍不住想,他和搭档合作那么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进入今年,是他们搭档的第五年,可是看了他孟哥的博,他突然意识到,这也是他认识搭档的第七年。

 

他回来的时候,孟哥和就已经和他家小航搭档了,他见到搭档,还是在烧老师那儿。

 

刚出了青年队的小杨,还不是五队队长的烧老师,都在还是岳越领衔的老二队演出,连桃儿师父都说,九郎这孩子见天儿喜欢跟烧饼一起玩儿,长得跟糖火烧似的。当然搭档之后,杨先生跟他说当年在后台曾被认错成烧老师,每有人要签名时,他就特别大方地挥笔签上他四哥的名字,就是后话了。

 

张老师和烧老师,相识于十岁出头,半大的孩子,就是桃儿师父口中的儿徒。既是一起吃苦学艺的师兄弟,也是一起招猫逗狗的儿时玩伴。刚回归的张老师,看着后台不少的陌生面孔,本就内向的青年,多少还是有些无措的,毕竟他离开了五六年,有太多的陌生和疏离,直到烧老师看见他,短暂惊讶地跟他对视之后,就笑得开心,自然且熟稔地搭着他的肩,带他去给他四哥介绍,一脸嘚瑟地说,“这是我一起玩儿起来的兄弟,我们云字儿的,你得叫师哥知道吗”的时候,他略微不安地的心才觉得有了归属感,德云社,他曾经的家,他又回来了。

 

烧老师的传播速度还是快的,而且不止师兄弟,连网上都有德云社老观众在问,是小辫儿回来了嘛?因为我们烧老师不仅热心当了回导游,还顺手发了微博,“在不见的五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从眼中看到了成长和沧桑!彼此互相打量了一下!相互都长高了不少!回来了既来之则安之!重新的融入大家庭吧!”

 

在烧老师的带领下,不出半天,他就逛完了德云社的几个小园子,基本上把师兄弟们见了一遍了,自然也包括跟烧老师玩儿得近的他搭档。其实见他搭档之前,他就听九春说过他,顺口一提的那种,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重回德云社之后,九春是他见的第一个人。自报家门之后,他明显感觉九春扬了扬眉笑得意味深长,说,你该见见翔子。当时他只知道,翔子,九春九字科师弟,考德云社时唱的是跟自己视频学来得太平歌词。

 

当时说不清什么心情,有点儿骄傲有点儿开心,还有着好奇。然后第二日,他就在烧老师的介绍下,认识了那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翔子,杨九郎。

 

之后的发展轨迹倒是他未曾想到的,要不说,缘,妙不可言。

 

他与搭档初识,彼此都还没固定搭档,他是刚回来,杨先生是刚出青年队。小杨在青年队和他九字科大师兄搭着,出了青年队,就跟着冯哥了,不过那也是小张回归之后的事儿了。他搭档是11年六月底跟冯爷搭档的,他跟小番茄老师就更晚一些了。

 

他们是各自新配了搭档之后,赶上了临时搭着说了一场,小张承认,当时他就觉得有感觉,也就如他冯哥说的那样,那时候就贼上翔子了。冯爷是很好的搭档,小番茄老师也是,他们都好,但是就是觉得感觉不到位,张老师也和不少人临时搭过场,然后就更觉得,跟翔子使活时候的灵感碰撞是不一样的,好在最后不管怎样,他把搭档磨到手了,在他们相识两年多的时候。他们搭档之后,一步一个脚印地稳定进步,有分歧有不可开交的争执,但更多的还是开心,是彼此扶持的成长,他们越发默契,他们愈发亲近。

 

一周年,他说,“我们经历了好多事,但还是那么稀罕对方”;搭档说,“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天长地久不去留神”。

 

两周年,他说,“感谢有你”;搭档说,“此生何幸,风雨同舟;尽吾所能,傍君前行”。

 

三周年,搭档说,“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没羞没臊”。

 

然后,四周年,他只剩下了“nice to meet you”了,因为,我再也说不出什么比能遇见你更好的事情了,真好,千帆过尽,你仍在身侧。

 

2018年,他们的第五年,他们的第七年。搭档的第五个年头,每天都在感恩;相识的第七年,每天都很快乐。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吧,你还在我身侧,只要我扭头,随时可以收到你回应的带笑注视,已经足够了。对吗?张老师觉得,自己的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一丢丢多愁善感确实没必要啊。

 

从桃儿师父生日宴散会,已经夜了。第二天起了大早赶去上海,下午又踩场,晚上演出,一直都提着一口气的张老师,在和云杰哥合作完锁麟囊之后,才算踏实下来,专场很顺利,他也终于知道搭档返场准备的是什么歌了。

 

搭档唱的《彩虹》,他下台稍作休息,看到搭档临上场前给他的微信语音,点开之后,和他台上正在说的话奇妙的辉映,但并不重叠,“我不怕唱完之后,你不喜欢我,准备一首老歌,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唱给你听,角儿,第一个专场快乐,第五年快乐,第七年快乐。”

 

“爱了就别伪装,迷失了也别彷徨,不管未来怎样,你都要保持坚强。”

 

“如果明天你的心,依然还在流浪,我愿意承受这份爱,陪着你,打造一片天地。”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不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

 

张老师在侧台,又想哭又想笑地努力控制表情,心中确实熨帖安宁得不行,搭档懂他,一直都懂,也一直在陪着他,时时刻刻给他安心。时间能带走一切吗?能的。但是,它每带走一个昨天,就留给他一个更好的今天,一个更好的搭档,那时间走就走吧,他们都还在彼此身边。

 

专场之后,封箱开箱录综艺,忙碌充实,也有濒临崩溃的糟心,好在他们始终一起。等终于录完节目,再不用因为这个操心之后,张老师去园子听八队节目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了。这天张老师照例没有活动,坐在后台听队员们演出,正赶上搭档和九涵的《相面》,听着自家助理小师弟说搭档应该克去本夫另嫁人,又是“瘦的”,又是“天津人”,又是“姓张”的,张老师在后台伴着台下姑娘们的尖叫声捂脸,要不说自己的这个助理,耿直到让人脸上挂不住呢。

 

第二天,本来张老师照例是要去园子听队员使活儿的,结果一大早被搭档预定了一整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搭档今天不去小园子演,昨天在正常演出,明天演出还是两场,单单空出了今天,然后还约了自己出去。小张懵着就跟人出了门,3月29号?在车上想了半晌,直到下车进了一看就是早就订好的餐厅包间,他都没猜出这是个什么特殊日子。

 

“张老师。”

 

搭档正经严肃的表情加上称谓,让小张觉得自己头上已经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加粗的黑色问号,“啊?你干嘛啊?”

 

“噗,不是,角儿,不至于的啊。您那什么表情啊,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看着对面一秒破功的搭档,张老师依然不明所以,却跟着傻笑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啊?”

 

“年会上,你问孟哥,七年痒吗。那,角儿,今天我问你,七年痒吗?”

 

“……这日子你记得这么清嘛?”

 

“去年南京三宝台上,您跟我说什么记得吗?”

 

“……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忘不了?”

 

“原话奉还。”

 

“七年,那万一痒了怎么办?”

 

“我去问问九良的痒痒乐哪儿买的?”

 

“去你的吧。”

 

于是,张老师在回归德云社认识杨先生七周年的当天,得到了一块新表(他当年贿赂搭档组穴的牌子的最新款),一顿很有情调的午餐,充实地逛了一下午街,以及被强行拉去夜市上买了的一个痒痒乐。最后一个,张老师表示实力嫌弃。

 

以及,当天午餐之后,张老师趁着搭档去开车的空当儿,在手机里找了半天,翻出了录节目去大观园时候的他们俩的合照,暗搓搓地发了微博。那是他儿时初登舞台的地方,身边是他要今生同行的搭档。

 

携我的现世报儿,看望我的初舞台。

 

你在,真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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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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