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enix0802

有缘不必相濡以沫,无缘自然相忘江湖。

【九辫儿】如初



今年北京的夏确实不好过,先是突如其来的热,又接着毫无道理的雨,不是炙烤到你怀疑人生,就是只能委委屈屈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难得还没有正式进组,商演也不密集,除了窝在家里吹空调吃瓜,竟是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好在要去桃儿师父的邮轮专场助演了,这反而成了小张近期最期待的事儿了。说是演出不假,是需要工作,但更多的还是家庭旅游的氛围,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玩儿上四五天,多好。

 

16号上船那天,张老师难得起个大早,自己都觉得好笑,跟个等待春游的小朋友似的,连姐姐都说他跟安迪似的,也不知道开心啥呢。本就是王董和安迪也一起去的,也就说好了在玫瑰园和姐姐一家一起出发去天津登船的,可愣是被杨老师一通电话问要不要一起走给问得含糊了。

 

一家人吃过早饭,桃儿师父难得清闲,和王董一起坐沙发上陪安迪看会儿动画片,准备着晌午出发,张老师磨磨唧唧地蹭到桃儿师父身边,一边逗安迪,一边想着怎么措辞。

 

“那个,姐夫……”

 

其实张老师倒真是人前人后叫师父占了绝大多数,即使在家也是,毕竟不到十岁跟了桃儿师父学艺,一直带在身边养着,师父师父,如师如父。叫姐夫啊,多半是要哼唧着磨人撒娇央什么事儿了。

 

为着小张不多见的称呼,桃儿师父抬了抬眉,心里暗笑,身边儿长大的徒弟们啊,不管多大了,在他面前到底都是个孩子,跟他说话总也不自觉地带出些孩子气。再想想刚刚小张接电话的语气,还有听了姐姐跟司机打电话定出发时间时候的表情,心里也猜出了大概。

 

“翔子的电话?”

 

“……嗯。”

 

“要你一起走?”

 

“……对。”

 

“那你在这儿哼唧嘛?去吧。”

 

“哎,得嘞。”

 

于是,桃儿师父就和王董看着眉眼弯弯的张小辫儿同学,迅速起身进了自己卧室,换好衣服,拎着行李就往门口走,嘴里倒也不闲着,“师父那我就先走了啊,一会儿您跟我姐她们路上也注意安全,咱一会儿天津见~”

 

边走还边挥手,“师父再见,姐再见,安迪再见~”

 

桃儿师父和王董相顾无言,安迪笑眯眯地挥着小手回应张老师,“舅舅债见~”

 

“哦,合着翔子接人已经接到家门口来了啊,他这是问我嘛?他这是通知我啊。”

 

王董乐呵呵看着装郁闷的桃儿师父。

 

“小辫儿本来也还没说啥呢啊,不也是你自个儿同意了人孩子去的?”

 

“你说我要不同意,他能不走?”

 

“我寻思着吧,不能。”

 

“……”

 

再说这边,杨老师在玫瑰园门口等回信儿。其实张老师本就同他讲了,说是师娘和安迪都去,他就在家跟他们一起去了。可巧,赶着这两日家里有些事儿,也忙,杨老师跟他角儿就剩下微信上早晚安了,甚至电话都少有。

 

于是,今儿起了之后,杨老师莫名就想早点儿见见他角儿了。什么都没想的开着车就到了地儿了,才给他角儿打的电话,听着他角儿知道自己就在门口之后的惊讶带着惊喜,杨老师就觉得很满足,能不能一起走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就是想见见他。

 

他这儿还想着他角儿会不会一起走呢,就看到一个粉嫩嫩的顺毛张老师从里面往外走,还拎着行李,杨老师赶忙乐呵呵迎上去接行李,扶人上车坐好。

 

“还想着您要跟师父师娘他们一起呢。”

 

“是准备一起啊,我没告你知道啊?”

 

“我知道啊,那不是得天津才见着您嘛,我这不也是想早点儿见您嘛。”

 

“……哦。”

 

张老师觉得有点儿热,杨老师心情很阳光,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启动了车上路。

 

“哎,翔子?”

 

“嗯,角儿您说。”

 

“那我要跟我姐一起走,跟你一起不了呢?”

 

“嗨,我就是一问,您不来我自个去呗。”

 

“那你不会从家出来前问我一句啊?到家门口了才给我打电话,那万一我不跟你一起呢?别跟我说顺道儿,你看你绕的路。”

 

“左右也没事儿,就来了呗。啥绕不饶路的,就想见见你,我不寻思着万一你能一起去呢,不想让你等呗。”

 

“……哦。”

 

张老师觉得他搭档这车载空调确实不怎么地,越来越热。对,才不是因为被杨老师宠人不自知撩到了呢。他有时候会很认真的思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的搭档可以如此自然而坦荡地表达自己的在意和欢喜,言行间如此理所应当地宣示着,我就是想对你好,我就是喜欢宠着你。

 

其实,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他搭档是他自己追来的,连带着磨桃儿师父,才最终组得穴。

 

之前他台上吐槽过不止一次,搭档这么多年,他从不叫他师哥,其实也不是,搭档还是叫过他的,在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他们搭档之前。他搭档啊,骨子里的谦逊,接人待物也是礼貌得不行,在社里更是,只要是师哥,只论师承不论年纪的都是叫哥的。

 

他们刚组穴时候,搭档也是会偶尔叫他师哥的,还有玩笑的老哥啊大哥啊什么的。后来就很少了,搭档开始固定叫他“角儿”了。其实他不执着于师哥,他喜欢听搭档叫他“角儿”。社里其实也有师兄弟开玩笑这么叫他的,他搭档也会这么叫别人,但是不一样的是,搭档跟别人说到他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主语,“我角儿”。

 

不管怎样,他们是搭档了,荣辱与共风雨同舟,搭档会很自然的跟别人说他是“我角儿”了。张老师当时并没有更多的要求了,也并不知道日后的他们会是怎样的光景。是一步步踏实地越来越好,还是一直温吞着混日子。

 

张老师是不甘心一直温吞的,这也是他当时一心想和搭档组穴的原因,他有自己的规划和野心,他就是执拗地认为,杨先生适合他,他们是能成的。

 

小张一向知道自己是个特别轴的人,决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想做的事也是一定要做成了。巧了,他亲自相中的搭档也是个轴人,这是小张认识搭档没多久就知道的事儿。搭档认死理儿,还慢热,这是他们搭档之后他体会最深的事儿了。

 

张老师05年三月离开的德云社,11年三月重回的德云社,六年整,仿佛一个圆,而他忙忙碌碌的生活轨迹又带他回到了当初的原点。

 

99年,因着姐姐的原因,七岁的他认识了桃儿师父,转年就跟着姐姐和桃儿师父从天津去了北京,开始了他的学艺生涯。太平歌词莲花落,大鼓三弦京评梆,不到十岁的孩子,倒也都学得有模有样,尤其是那副祖师爷赏饭的好嗓子,一开嗓便满座惊叹。02年正式登台,03年正式拜师,以唱为主,也跟邢师爷他们偶尔说说相声,一切都是往好了发展。

 

半大的孩子,也没那么多想法,不过是能唱也爱唱,跟着桃儿师父和姐姐,日子也不算富裕,但好在他总是被疼着的,念着他长身体,哪怕兜里只剩五块钱的桃儿师父,也是会毫不犹豫地买俩鸡腿给他吃的。

 

到了05年,他经历了靠嗓子吃饭的人都要经历的坎儿,倒仓。许是也正赶上叛逆期,加上嗓子的变化让他越发没了站在台上的自信,小张离开了德云社。他顾不得姐姐的劝阻,家人的反对,开始了一个人的闯荡,他去过酒吧,网吧,KTV,快餐店,工作一份份地换,年龄一天天地长,见的人经的事越发多了。直到10年,社里赶上一些变故,该走的走,又加上自我整顿停演,11年初的德云社重入正轨,也是用人的时候,他被姐姐第二次的,从天津带到了北京,终归是又回到了起点。

 

经历了倒仓又从新回来的小张,嗓子依旧的好,连桃儿师父都感叹,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他自己却已经意识到了不能只靠着唱。慢慢开始说相声,从最开始的偏重以唱为主的段子,到尝试贯口类,再到慢慢开始演绎平哏类作品,张老师的业务能力稳步上升,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专场,在他的坚持下,也终是如愿和搭档组了穴。

 

说来他和搭档是真的有缘。

 

他重回德云社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搭档九字科的二师兄,九春。当时九春和他互报家门之后,就笑着跟他说,你该见见翔子。那是他第一次听说,有个叫翔子的九字科学员,在参加德云社招考的时候,唱着跟他的视频学的太平歌词,然后差点没过。即使现在,他每次跟搭档提这个,都觉得好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感。

 

后来他们慢慢熟识,机缘巧合地临时搭了场,就是那一场结束,让张老师坚定了要把这人变成自己搭档的想法。默契合拍这种东西,灵感碰撞这种感觉,是你没办法跟人说的,和烂俗的爱情一样,就是会有那么一瞬间,让你确定,就是他了。张老师第一次和杨老师搭场,就是这种感觉。

 

以后的以后了,他跟翔子已经不能再好的时候了,他每每跟搭档耍赖撒泼的时候,就常拿这个装委屈。

 

你看看,我对你都算得上是“一见钟情”了,你呢,我都主动示好了,你还推三阻四的,现在对我再好,也不过是“日久生情”,还是我先付出的真心,你还因为这些小事儿不依我,我真真是一片真心错付啊~~~

 

最好身边再有个手绢什么的,帮助发挥。

 

这招通常百试百灵,搭档会故做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应下他的一切要求,但他俩都清楚地看得到彼此眼中的默契笑意。无非就是,我在闹,你在笑,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任然在彼此身侧。

 

有时候,搭档也不会那么快服软,一脸意味深长地问他,张老师,劳驾您给我解释下,那个“日久生情”的第一个字儿,是名词还是动词啊?然后这个话题就在他或捂脸或把手边能够到的不管什么东西扔过去做结束,搭档还一脸无辜地表示自己真的不理解只是勤学好问而已。

 

不过这已经是他们合作二三年时日以后的光景了。

 

初搭档的时候确实不是这样的。

 

他说嘛,他搭档轴且慢热,开始他说组穴搭档不应他,也是因着如此。那时候搭档和冯哥也是才搭档,逐渐有了几分默契,自然是不愿意贸然换搭档的。和他不一样,搭档更守“旧”而他更创“新”,他不惧改变,搭档更倾向于守着原状。

 

而且,他们偶尔搭档时候的火花四溅,和长久固定搭档之后每天的对活儿磨炼,一定是不一样的。他们刚合作的时候,也会吵得天翻地覆,也会因着怄气冷战,也会在着急的时候什么狠话都往外撂。张老师一向知道自己的脾气,太直,有时候根本压不住,所以有时候真的生气,他会自己压一压,出去抽个烟冷静下,他也怕,俩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真得闹得太狠,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日后不好收场。毕竟是他央来的搭档,他还等着他们的好日子呢。

 

其实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他们的争吵还都是在业务上,冷静下来想想就会觉得那种剑拔弩张完全没有必要,而和好也常常就是两个生完闷气冷静下来的人互相偷瞄着,真目光对上,反而就都笑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该说说该笑笑,勾肩搭背的,好像之前吵得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不是他俩一样。所以他们吵架啊,如果是在后台,开始还是有师兄弟们拦着劝着的,后来就再没人管他们了。

 

初合作那会儿,张老师其实还是有师哥的自觉性的。虽说搭档大他几岁,但他毕竟自幼学艺,按师承也是他师哥,他也尽量让着搭档。搭档是半路出家,其实已经很好了,但总是不够自信,他就总想告诉搭档,你很好,你可是我相中的人。他从不是很会表达的人,他也总担心自己的脾气性情什么的,会不会让搭档不适,直到他偶然听到搭档和师兄弟们的闲聊。

 

搭档说,“他听我的比较多,他会比较让着我的”,“我角儿其实真的很包容我的”,“张老师觉得对我有责任的”,张老师听了就觉得莫名熨帖,该是他说他们最大的特点是超乎寻常的默契,他搭档既然能一眼看出他的心情,甚至细心到比他更能先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那他对搭档的心,搭档自然也是感受得到的。

 

小张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时候,在搭档面前褪去了所有,就是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再没有端着藏着。就像他搭档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活里和微博粉丝说的一样,变成了“相声,球赛,张云雷”。他记得有次搭档在他家吃饭,连自家妈妈都开玩笑说,自己在搭档面前越来越有点儿颐指气使了,让搭档不用太惯着他而委屈了自己。当时搭档怎么说来着?他说,阿姨您别这么说,一家人嘛,哪有委不委屈的,再说辫儿也一直很照顾我、包容我的。

 

他们越发好,业务也越发好,他们有了会因为他们特地来捧场的固定观众,他台上“风骚”的风格逐渐让更多人记住了他们。他也曾问过桃儿师父,这么做对不对,师父说,你现在的表演没有什么对和不对,你得先让观众认识你。过几年你觉得差不多了再来找我,我再一点点跟你说。他在他们合作的第三个年头,接受社里采访时候,也在说,我现在还很年轻,但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合适,这一两年我开始主动往回调整。那是2016年的年初。

 

之后如他自己所说,他开始慢慢调整,发型不再过火,台风也更趋于稳健,他们也去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看着一切都步入正轨,却突然经历大变。

 

刚搭档那会儿,他抱怨过搭档的轴,搭档的慢热。后来,他搭档慢热结束后,认定一个人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那个轴,又让他想哭又想笑。他们磨合地越发默契越来越好的时候,他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当时最初的月余,他是混沌且印象不深的,只记得几个他怕是能记一辈子的画面和话语。

 

“活着。”

 

“我教你说评书也让你上台。”

 

搭档胡子拉碴的憔悴的脸,桃儿师父心疼且坚定的话,都是那时候他撑下来的勇气和动力。

 

那时候,没有任何人能给他任何保证,他觉得他又回到了倒仓那时候,觉得不能再登台,觉得无助且迷茫,但是远比那时候更艰难、痛苦,甚至绝望。他又开始消极对待,他开始和搭档闹别扭,不愿意见他,见了也不搭理他,话里话外把裂穴的意思传递得清清楚楚。他的意思他的搭档一定懂,可搭档的心意他也懂,正是这样,他才更不想因自己耽误他。

 

他开始无端对着搭档发脾气,摆脸色,甚至放狠话不想见他让他别再出现。可搭档的轴这时候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了。他看着搭档北京南京的往返,医院园子两头跑,看着搭档一个月生生瘦了不止一个号,却从来不管他的态度好坏,仍旧一有空就来看他。

 

即使他央着父母去劝他,也被他打着哈哈当听不懂,他没办法甚至求了桃儿师父去跟搭档说。桃儿师父看着他,问他是不是真的决定了,如果是,他就等翔子忙过这一阵儿把人叫家来说。他当时应得很快,只想着早些说开了最好,别拖了时间长了更难说。

 

这期间,他转了普病,然后从南京回京,正在南京跟一队演出的搭档也专程接他出院回家,转天又回南京接着演出,他甚至没什么时间跟搭档说几句话。再之后搭档去给大林的少帅巡演做助演,等演出结束,才差不多能得几天闲,休息一下了。

 

张老师在医院,听着来看他的大楠说,搭档演出结束一回来,就被桃儿师父叫去了玫瑰园,也不知是什么事儿。他心中清楚,却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比较合适。

 

“对了辫儿哥,大林给我传了个视频,说是让你看看。”

 

沉浸在自己世界并没有多想的张老师顺手接过了大楠给的手机点开了视频,是刚结束的那场少帅群口,他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搭档,异常坚定地说,有我,就出不了事儿,瞬间就红了眼眶。他觉得自己后悔了,这么好的人,他想要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的。他们这次闹别扭,或者说他单方面的跟搭档闹别扭,搭档似乎真的在生他气了,他们已经半月没有好好交流了,这是他们自认识以来就不曾有过的。他突然就很想他,很想见见他。

 

像是感受到什么,小张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就看见自家搭档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蓦地笑了,说,你个小眼叭嚓的,还知道回来看我?我饿了,给我打饭去!看着愣了会儿才回神儿的搭档忙不迭地按下要起身的大楠,拿着餐盒去给他打饭,嘴里不忘应着,眼里却重新有了光彩和笑意,小张觉得他的不安消失了大半。

 

搭档去打饭的时候,他接到了桃儿师父的电话。听了师父转述搭档的话,看着搭档微博认证明晃晃的“认哏”,他想起了搭档在接他回家时候说的话,你安心养着,有我呢。对啊,不管怎样有你呢,我赌我能回来,我赌我们能更好,我们远没有结束,未来那么长,你这么好,老天怎么会舍得我输。

 

果然,他赌赢了。

 

五个月重返舞台强势回归,开年新任队长,一年二十二场的三宝商演,他们的第一个商业专场,喜剧人的录制,被更多人的熟知,但凡他在一票难求的“云雷灰”,他的身体越来越好,他们也越来越好了,有一切归于正轨的收获无数,也有濒临崩溃的各种糟心,他们经历了生死却一直彼此扶持,失去了也得到了,但始终坚持在舞台上完成彼此的希冀。

 

此生何幸风雨同舟;尽吾所能傍君前行。

 

搭档这么告诉他,也这么伴着他。一如既往,什么都变了,也什么都不曾改变。

 

第二次游轮助演,决定搭档后第五个他陪他过的生日,也是第五年的搭档。

 

谢谢你始终在。

 

游轮演出的第一天,也是搭档的生日当天,助演结束之后,张老师就一直在拉着搭档到处溜达想着在哪儿自拍好发博,杨老师就乐呵呵地跟着随他折腾,看自家角儿最终定下地点。

 

俩人甲板上自拍后,小张整个人靠过去看着杨先生的手机挑照片,时不时带着奶音儿地抗议,“不行,太黑了~”,“这张不好看~”

 

正好路过,目睹全过程的烧老师觉得自己有点儿牙疼。

 

“啧啧啧,这恩爱秀的。四爷我们也来!”

 

“边儿玩儿切!翔子,生日快乐啊!”

 

“哎,谢谢四哥!”

 

看着分神抬头回自己一句话之后继续和小张挑照片的恨不得粘一起的俩人,四爷了然地笑笑,拽走了还想说话的烧老师,带着自家心智也不怎么大的搭档去找安迪玩儿了。

 

这边好容易挑好照片的小张老师,也终于发出了微博。

 

“生辰快乐,爱你如初。”

 

“如初爱你。”

 

吃过晚饭,凑在搭档身边,看着搭档一一回复师兄弟们群里的祝福,顺便和吐槽他们秀恩爱的那几个斗斗嘴贫两句,张老师在心里暗想,我们一切如初,除了爱你,爱你又怎么可能如初呢?你这么好,只会让我越陷越深,还好,我甘之如饴。

 

“角儿。”

 

“嗯?”

 

“我也是。”

 

张老师先是微怔,然后垂眸笑得温柔。

 

我们终是如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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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我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两年了。


这篇其实是之前的那个杨老师视角版的《伊始》、《未央》、《相携》的相对应的张老师视角版,因为各种原因删删改改的,也没赶上杨老师生贺2333……今儿就索性合成了一篇,就是想着赶着7月22号发出来,给自己一个纪念。


希望两位老师今后风雨相携,一马平川吧。


【九辫儿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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